好不容易等黄袍道士习惯了面前的景象,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嘴硬的话,却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,身体朝着门外的方向一转,指着后山的方向,颤抖说道:“出,出来了!”
    旁边的村长此时也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醒来,满脸惊骇地看着后山祭坛的方向:“那个女鬼,回来索命了!”
    竞技者们一懔,也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    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,只剩村里的电灯和预备办喜事的灯笼在散发着亮光。
    借着这一点微弱的光线,却看到夜空中风云骤变,黑云翻卷,就像雷阵雨之前的前兆,压
    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    “起风了。”
    阙语柔轻轻抬起右手,接住了一片飘过来的树叶。
    在这闷热无风的夏夜,突然起风了。
    并不是和煦的微风,而是让人头发尽情飞舞的狂风。
    树叶在狂风中被吹得哗哗作响,伴随着“呜呜”
    的风声,像是谁在悲鸣。
    屋檐下的红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,烛火跳动,终于被风吹灭了。
    村里房屋上挂的红绸也被风吹着打着旋儿飞走,这画面十分诡异,像是月老硬拉的红线被生生拽断,又像是黑云中流下的血泪。
    光线更暗了,一丝月光也没透下来,村子的上空像被罩了一层黑色的罩子,红烛被尽数吹灭的村里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。
    连虫鸣都没了,整个村子里只剩下风声和树叶的哗哗声。
    正当凌度纠结自己要不要也抹一滴牛眼泪的时候,村子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,像是和今晚的强制婚礼应景。
    凌度仔细向天上看去,看着那面色苍白披散着头发的女子,或者说女鬼。
    不,那不是红衣,那是被血染红的白色睡衣。
    突然,凌度就想起了村长说的安静的死法,被二牛打了一晚上,还流产大出血,衣服可不得被染红了吗?
    正当大家处于震惊之中久久没有回神的时候,本来被捆着的黄袍道士不知道怎么挣开了捆住他的登山绳,也许这位是真的有点本事。
    只见他从地上爬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,拿起掉在一旁的拂尘,指着天空中的安静大声道:“妖孽,恶鬼,还不快快回去你该去的地方!”
    竞技者们无语地看着这黄袍道士,安静该去哪个地方?该去那个镇压她的祭坛下?谁会去啊!
    安静却好像根本没有被这道士激怒,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,然后移开目光,看向旁边被捆住的村长。
    村长早在安静出现的时候,就又被吓晕了,下半身还流下了一滩水渍,看来他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,被吓尿了。
    在场的人却一点都不觉得村长可怜,只是觉得这人就是个孬种。
    迫害女性的时候那耀武扬威的样呢?现在报应来了,却一见面就被吓尿了,果然是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。
    马鸿博看不过去了,上前给村长两脚:“醒醒,人家找你有事呢。”
    村长吃痛醒来,第一反应是想转头骂马鸿博两句,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的情形,于是讪讪转头,对着安静的方向,视线却不敢与安静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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