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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,似乎是想进来又怕吵醒了他。
墨归云眉头微皱,有些警惕的看向房门。
“笃、笃”,敲门声又响了两下,门外才响起弱弱的问候:“小墨,你睡了么?”
墨归云沉默了一下。
门外安静了下来,脚步移动了起来,似乎门外的人正准备移去。
“我……睡下了。”墨归云忽然开口。
“哦,那就好,”一块木板之隔的门外,白浅予松了一口气:“小墨你没事就好,那,我去睡了。”
“但,我没有睡着,”墨归云看向房门,脸上的亮光消褪,化作了平常温文的模样:“白姑娘,要不你进来,同我说说话?”
门外犹疑了一下:“那……好吧。”
又是一阵安静。
“门没有锁,白姑娘你请进来吧!”墨归云道。
“吱呀”一声,房门被从外推开,一线淡淡的星光随着白浅予的身影泻了进来。
那个素衣淡妆的女子就那样再次站在了墨归云的眼前。
依旧是一根木簪挽起的如云秀发,依旧是清净如莲的姣好面容,眼中却带了些惴惴不安的神色。
墨归云笑了笑:“几日不见,白姑娘你似乎有些怕我?”他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:“难道是——,怕我吃了你?”
“没有没有,”白浅予连忙冲着黑暗中摆手:“我只是方才看见你半夜独自一人靠在船舷边上,担心你,所以……”
她正在琢磨着接下来的说词,墨归云已经道:“门旁左手的桌子上有火折,你可以点亮蜡烛。”
白浅予方要动身,又犹豫了一下:“是你的左手,还是……我的左手?”
“你的。”墨归云道。
白浅予伸出双手往左手边摸索着试探了一下,却忽的一个趔趄,她“哎哟”叫了一声。
她不知道她踩到了墨归云的脚,就在她的身躯刚要跌倒的时候,手肘被墨归云一托,稳住了身形。
“你怎么了?”墨归云就在她的对面,黑暗中面对面的凝视着她。
“哦……刚才好象被什么东西绊倒了。”白浅予答道。
墨归云笑了笑,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摸到桌前,摸起火折点亮蜡烛。
他能夜视,刚才那一句不过是明知故问而已。
烛光亮起来的时候,白浅予看到墨归云披着件白衣,半倚在床头,身上盖着床薄被,一双眼睛盛满了烛光还湿润的光泽,正在望着她。
不知为什么,她的脸突然红了红。
“我、我刚才在点蜡烛的时候,大约是被那桌子旁的一张凳子绊了下,刚要倒下去的时候又幸好被什么东西托住了。”她连忙找了句话,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毕竟这样深夜闯入一个男子的房间,而人家恰好又在睡觉,她多少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。
她回头指了指桌子旁,却惊讶的叫了一声:“咦,桌子那儿并没有凳子啊!”
“走夜路很容易被绊到,”墨归云眼睛眨也不眨的道:“有时人走夜路会疑心有鬼在偷偷绊自己,其实很多时候,都是自己被自己绊到。”
“哦。”白浅予点了点头,仍旧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那张桌子一眼。
墨归云将腿弯起,让出木床的一块空地,用手指了指:“姑娘请坐下来说话。”
白浅予面上一红,道:“我……我就坐在凳子上好了。”
她眼睛往他房间里一转,却发现墨归云的房间甚是简陋,连一张凳子都没有,空荡荡的一个房间中,倒显得雪白墙壁上的一幅画很是打眼。
那幅画镶在一个木框内,画面上一团黑乎乎的看的不甚清楚,白浅予便转身擎起桌上的蜡烛,两手高举着凑近画框去看那幅画。
那幅画挂的甚高,几乎快要接近屋顶,白浅予踮起脚才勉强看清,那画上画的是一只黑色的老鹰,展开两只翅膀,似乎僵了般一动不动。
白浅予怔了一怔,喃喃道:“这个画儿却有几分意思。”
墨归云见她看那幅画看得入神,不由笑道:“怎么个有意思?”
白浅予道:“通常画老鹰,都是画的它翱翔天空的雄姿,或高飞或侧影,十分灵动,浑然天成,但这只老鹰,却画的是正面,倒象是被钉在树桩上一般,呆呆傻傻的。”
话音刚落,她忽然觉得那只老鹰两粒黑色的眼珠发着光亮,转向了她,眼里带着又凶又狠的神情。
仿佛在质问着她:“我又怎么又呆又傻了?!”
“别看那老鹰,它会咬人的!”墨归云仍是看着她笑,淡淡的语气里竟隐有几分宠溺的意味。
“啊?……”白浅予一惊,举着蜡烛回头看向他。
却忽的觉得大拇指上猛的一痛,她惊的头皮都要发麻,蓦的想起横公鱼化成的美男子曾经对她说: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,墨归云的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,还藏着别的东西哦!”
顿时吓的魂飞魄散,脱口而出道:“老鹰咬我了!”
双手一松,蜡烛掉在地上,顿时熄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