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州将阿定的手翻来覆去地看,“听烛台切的语气,还以为你伤到了手臂,都不能动碗筷吃饭,要我喂你了。”
    阿定小声说:“没有那么夸张呀。”
    阿定要被加州领走了,药研放下手中的医学书籍,对阿定的背影说:“下次受了伤的话,不必害怕麻烦,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了。
    ……有其他的问题,也能来问我。”
    阿定跟在加州清光的背后,迟疑了一阵,便笑了起来,柔顺地说:“我记得了。”
    药研的话不多,可却给人很安心的感觉。
    阿定记得,从前还没被卖入主家为奴的时候,隔壁家的长子也给过她“安心”
    的感觉——那时的阿定六岁,或者七岁——任何超过十二岁的少年,都算是她的哥哥。
    即使那位隔壁家的儿子牙齿不齐整、脚趾里终日卡着泥沙,可因为他识字又会帮着做买卖,村里的孩子们都很崇拜他。
    那个男孩,经常关照她,并且说一些“长大了就要娶三郎家的女儿为妻”
    之类的话。
    被卖入主家之后,她就再也没有遇见过待她那么好的人了。
    ***
    阿定走后,药研摘下眼镜,微微叹了口气。
    那位主君最后笑起来的模样,可真是天真烂漫,让他不由感到有些愧疚。
    ——前任的主君是个恶人,所以他也连带厌恶上了新任的主君。
    可明明这个连“眼镜”
    、“衬衫”
    都不知道的主君,是无辜的人。
    主君予他以毫无保留的笑容,他却没有以完全的忠心回报,这还真是令人鄙薄。
    日头渐高,午后到来了。
    今天有些闷热,令人昏昏欲睡。
    一期一振来了。
    他穿着便服,修长手指撩起半打的竹帘,屈身坐了下来。
    “啊,一期哥。”
    药研朝他打招呼,“有什么事吗?”
    “听闻主君受伤了,她来过你这里了吗?”
    一期询问。
    一期低垂眼帘,眸光落到了自己置于膝上的手背处:“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件事……”
    药研沉默了。
    ***
    前日,兄长一期一振来找他。
    “是药研的话,一定会有机会见到主君吧?”
    温柔的兄长露出微微犹豫的神色,以恳请的语气道,“如果主君来见你了,能不能代我传一句话?——太刀一期一振,想要见见她。”
    那时,药研点头应下了。
    ***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